股神巴菲特有句名言是,当大潮退去的时候,你才能知道谁在“裸泳”。如今新能源汽车热潮已去,动力电池领域首个“裸泳者”被搁浅。11月13日,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关于深圳市沃特玛电池有限公司破产清算案选任管理人公告》,这意味着曾经的电池巨头即将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沃特玛母公司坚瑞沃能(300116)于11月13日晚间公告确认了上述信息。
如今多数人耳熟能详的是宁德时代和比亚迪电池,对沃特玛则相对陌生,原因在于沃特玛主攻磷酸铁锂电池,且主要搭载客车/专用车等电动商用车型,少有乘用车型搭载。据真锂研究统计,在2015-2017年三年间,沃特玛电池的出货量分别为1.37GWh、2.47GWh、1.98GWh,牢牢占据动力电池行业第三名。那么沃特玛电池是如何做到了电池第三巨头的呢?
■通过联盟形式锁定订单成电池巨头
从岌岌无名到成为电池三巨头之一,沃特玛靠的不是多样化的技术路线和可靠的产品质量,而是沃特玛创新联盟。据介绍,中国沃特玛新能源汽车产业创新联盟是涵盖新能源汽车全产业链的上游原材料、核心零部件、光伏发电微网储能、装备制造、整车制造以及与新能源汽车相关联的运营平台、金融服务、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的产业联盟。
联盟最重要的是只有沃特玛一家电池企业,但其既绑定了上游零部件和材料供应商,又在下游绑定多家车企和整车销售公司等,联盟最终涵盖企业有1000余家,其中上市公司超过70家,通过这种形式,沃特玛曾获得中通、金龙等客车企业和东风、一汽、重汽、大运等专用车企业客户。
而且联盟要求,在与地方政府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后,运营公司新沃运力根据政府订单向整车厂订车,指定车辆必须搭载沃特玛创新联盟企业提供的电池。而电动客车和专用车的主要面向公共交通区域销售,需要与各地地方政府进行合作,因此沃特玛通过各种绑定关系获得了长期稳定的订单,也凭借以自己为中心的联盟形式做到了电池行业第三名。
■实力不济走下“神坛”
与宁德时代、比亚迪等竞争对手相比,沃特玛技术路线单一,主要依靠磷酸铁锂电池且能量密度提升较慢,随着新能源政策不断提高能量密度的补贴门槛,搭载沃特玛电池的车型所获补贴不多,且车辆频繁因电池质量问题“暴雷”等,客户和市场均渐渐抛弃沃特玛转投其他电池供应商。到了2018年,沃特玛电池订单骤减,全年出货量为0.05GWh,仅是巅峰时期的1/50。就2019年来说,截至11月14日,沃特玛电池仅搭载一款专用车型,除此之外再无订单。
此外,2018年6月,沃特玛向全体职工发出通知,首次公开承认其在2018年上半年遭遇“资金困难”,并表示为解决因公司订单不足、资金困难给全体职工带来的职业发展影响,自2018年7月1日起全体职工放假6个月。
但到了2018年年底,沃特玛员工迎来的并不是复工消息,而是沃特玛因欠债等问题拖累母公司坚瑞沃能,这意味着母公司再难以对沃特玛的困境施以援手。2018年12月12日,坚瑞沃能公告称,公司因未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连带清偿责任,公司及大股东李瑶被安徽省铜陵市中级人民法院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
另据坚瑞沃能2018年12月公告,截至2018年12月6日,坚瑞沃能、子公司沃特玛及其下属子公司涉及诉讼案件累计178件,涉诉金额共计约27.78亿元,其中已判决金额约5.47亿元。涉诉事由主要为:票据付款请求权纠纷、票据追索权纠纷、买卖合同纠纷、服务合同纠纷、金融借款合同纠纷、劳动纠纷等。
坚瑞沃能此时终于意识到其即将被沃特玛“拖下水”,它可能很后悔在2016年以52亿元收购沃特玛,因为其不仅没能凭借沃特玛实现盈利和转型,反而可能因连带的债务等问题陷入资金泥潭。
如今沃特玛除了一身负债之外再无光环。据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初步查明,深圳市沃特玛电池有限公司目前尚在经营,现有员工800余人,对外负债约197亿元,其中拖欠559家供应商债权约54亿余元。公司现有资产为位于深圳市坪山区坑梓街道的建设用地(59030.15平方米)以及对外股权投资、车辆、存货、机器设备、应收账款等。
沃特玛即将走向清算破产程序反而让坚瑞沃能松了一口气,因为沃特玛一旦进入破产重整环节,目前坚瑞沃能被冻结的资产和面临的诉讼,就会以强制司法判决的形式解除和终止。因此坚瑞沃能最公告最后表示,若人民法院裁定沃特玛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将会对公司目前所面临债务危机的化解产生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