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等。
祁清越听到这里,更加确定这个大佬是认错了人,因为戚老板在医院说是住了大半年的院,可是那段时间,他根本不在学校祁,而是在家里,被关在家里。
“戚先生真的认错人了,我可能和你想找的人长得比较像吧。”不过多亏了那个人的福,让他被债主非常友好的对待。
戚老板摇头,垂眸不言语。
车子开的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比去往那家饭店的时候,路程是一样的,时间却是用得更久。
等将祁清越和小朋友送下车,目送一大一小开车离开,被充当司机的刘助理已经混乱了,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询问自家老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然而没敢开口问,就只能憋心里,欲哭无泪的默默揣测。
毕竟当初帮戚总寻找人的他是主力,找的都是比戚总大七八岁的人,脸侧有被利器划过的疤痕,结果现在遇到了大美人,又说大美人就是要找的人。
这,大美人和老板差不多大啊,时间对不上。
另一边,祁清越也在车里吐槽方才的轮椅大佬戚老板,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吐槽的,对方像个好人,突然没了一千万也没有凶神恶煞的来要钱,又是帮忙演戏,又是请客吃饭,虽然没有表情的时候有些让人无法接近的距离感,笑的时候却很温和。
就这样,祁清越开着车回去了,回程的路上,祁清越已经决定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那个地方,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像是枷锁,不锁住那些妖魔鬼怪,却锁着他。
他的电话忽然响了一下,祁清越在开车,不能接,就叫章泽小朋友帮他拿出来,在口袋里面。
章泽小朋友坐在副驾驶,小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一小半,轻轻的拉开祁清越的口袋,然后迅速的掏出,生怕弄脏祁清越的衣裳似的,看了看屏幕,说:“陈豪杰打来的。”
祁清越说:“接吧,开扩音。”
小朋友照做,但是动作这次比较慢,他不知道怎么用,但也没有问,顿了一下,才划开通话键,然后按了一下屏幕上的小喇叭。
“喂,祁哥?”电话的那头传来陈豪杰抱歉的声音,“真的太对不起了,我也没有想到会临时有事,错过这次回去,太可惜了。”
“对了,你现在还没有回去吗?要不,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祁清越刚想说不用,那头又继续道:“想吃什么菜啊?我买回去做给你吃。”
——原来是这样。
“那……随便什么都好,我不挑食的。”这些天都是陈豪杰掌厨,两人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叫祁放出来的意思,但是祁放就是很自觉的每次做上桌,然后大爷似的吃完就把碗筷一甩,回了房间继续和他同学在微信上说那些什么什么产品的事情。
祁清越现在又和‘家里人’关系冷至冰点,按理说,要是一般人,脸皮也应该不会那么厚,可祁放就是住在他旁边的侧卧,害的房东儿子和他一直扮情侣,睡一张床,每天早上起床都特么很尴尬好吗?
虽说早晨起来,那玩意儿有反应很正常,可是……
他习惯在冬天整个人藏在被子里,一般醒来的时候,自己就缩在大床的正中央,现在则是一早起来,他也还在正中央,可是他一早面对的不是纯白的被单,而是陈豪杰的黑色四角内裤……
“阿嚏!”帮忙拿着手机的小朋友突然打了个喷嚏,小身体都被震的晃动了一下。
陈豪杰便问:“祁哥,你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啊……对,我还要带一个小孩回去,不过不用多做饭菜,我和他刚吃过,晚上少吃点就好了。”
“诶,是吗?是祁哥的亲戚那边的小孩?”陈豪杰似乎对祁清越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什么都会问,但是只要察觉到祁清越的迟疑,就会立马道歉表示不用说也没有关系。
礼貌的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不是的。”祁清越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瘦小小男孩祁,说,“我想收养他……”
“是吗?可收养是需要合法夫妻和一定的经济基础,收养手续祁哥你可能,办不了啊。”
电话那头无情的戳穿了这一点。
祁清越还没有了解过这一方面的信息,乍一听道,却是有点茫然,不过他还是说:“那再说吧,先不管那些。
他总不能给了章泽希望,又让对方难过——这是祁清越为数不多的原则。
与此同时,睡了一个白天的祁放抓着头从侧卧出来,他就像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水果,电视开的声音很大,他的眼睛却是四处转悠,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主卧的门把上。
他咬着苹果走过去,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大门,然后去扭那门把——没有开。
“切,出个门还要锁卧室,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祁放说是这么说,但是他却四处翻找着主卧的备用钥匙,虽然不抱希望,认为钥匙都被祁清越带走了,但是他就是不进去看看,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终于是在侧卧的床头小皮夹子里面,找到了钥匙。
他就像是偷腥的老鼠,没去想为什么主卧的钥匙会在这里有一把备用,直接就走过去打开主卧的门走进去……
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吧。
祁放像是翻习惯了祁清越的东西,上手非常熟练,他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小抽屉,打开,便能看见好几本荣誉证书还有毕业证书,小抽屉里放着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他都一一翻看,最后好奇的拿起一个精致的小存钱罐看了看,念出上面的字:
“……许愿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