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格局背后有品牌与产品两方面原因。
奔驰、宝马、奥迪的旗舰车型孰优孰劣,一直是不断争论的话题。三家的D级车,从来都是各自的标杆,无论是提问的五年以前,还是刚刚落幕的上海车展上——S级、A8和7系一直是车主和车迷们聚焦的对象。
图1 上海车展上的德系旗舰,奔驰S级、奥迪A8/A8L、宝马7系
如果用过去的成绩来作答,销量无疑是最为直接的答案。除了提问中的中国市场,我分别搜集了欧洲和美国在细分市场之中,三强的数据(来源:/),如图2至图4。
中国在这一细分市场贡献了全球最高的销量。需要说明的是,由于中国市场数据较为难找,成文时间又有限,因而在图2中缺少了早年的数据。不难看到宝马7系在近两年的数据上占优,但实际上假如计入每年在中国销售数千辆的迈巴赫,奔驰仍然坐稳毋庸置疑的头把交椅。
图2 中国市场,奔驰S级、奥迪A8和宝马7系的市场表现
欧洲的细分市场上,奔驰、宝马、奥迪稳居一二三位,而奔驰和宝马分别在2014和2016有着销量突增,这背后的原因,下文会说到。
图3 欧洲市场,奔驰S级、奥迪A8和宝马7系的市场表现
在美国,奔驰和宝马分别在2014和2016年的销量增长同样明显。而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近三年美国该细分市场的三家总销量持续走低,这背后有着来自特斯拉的冲击。
图4 美国市场,奔驰S级、奥迪A8和宝马7系的市场表现
不难看到的是,奔驰S Class自2013年以来,一直牢牢把握了这个细分市场中的销量冠军。那么是什么让奔驰S Class在中国、欧洲、美国,都坐稳了头把交椅?如开头所述,这有着品牌和产品两方面的原因——
1)在品牌方面,S级作为奔驰旗舰车型,最直接地传达了奔驰品牌的「豪华」符号。
在我之前的回答中(奥迪是否称得上是和宝马、奔驰齐名的国际豪华品牌?)对这一现象有所解释:
(对于D级车消费者来说)消费者注重的更多是豪车背后富裕阶层的「符号性」的意义,其他的指标都要次要得多。
而S Class无论从产品本身,还是产品历史,都在「豪华」的「符号性」上大做文章。内饰和外形风格自不必多说,制造历史同样可以为品牌背书助力——7系与A8的初代分别问世于 1972和1994,而奔驰S Class则可以追溯到1954年。就如瑞士钟表一般,德系豪华车也讲究品牌的历史和不断代的考究——这也是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等百年大厂绵延至今、声誉愈隆的原因。
图5 自1954年W180以来,S Class的十代演进
与之形成差异化的,宝马着重强调驾驶感受的「体验性」,奥迪则在突出运动的同时,强调科技的运用。两者都在豪华之外,为自己和车主们添加了喜人的新「符号」。
2)产品方面,奔驰在过去数年持续占优的另一大原因就是产品周期。
底盘代号为W222的本代S Class问世于2014年,W222以出色的设计与极强的产品力,不仅赢得了这一细分市场,还凭借它所奠定的设计语言引领了这一代全系车型在全球范围内的销量增长。这也是为什么在图3和4中,2014年S Class的销量有着肉眼可见的突增。
与之对应的,还有于2016年推出的本代宝马7系,底盘代号G11/G12。新产品的推出,助力7系在2016年销量增加。
而奥迪A8呢?它的换代则刚刚发生在2018年年中。上一代底盘代号D4奥迪A8,则要上溯到2011年了,D4的中期改款(facelift)发生在2014年。
这也就不难怪在我们所观察的年限内,奥迪始终处于下风。汽车产品在生命周期内的表现是有规律可循的。如图6所示,汽车产品从上市到淘汰,有着一整个生命周期(Automotive Product Life Cycle),通常来说,在新车型发布之后会每一年都进行小的改款奥迪a8,主要围绕配置的改进进行;而在产品的成熟期则会进行一次较大规模的改款,称为中期改款(facelift),中期改款则将涉及整个外饰造型乃至动力总成;而在产品进入衰退期换代时,则将车型的整个底盘架构进行更新,推出新一代车型。
图6 汽车产品的生命周期
对于豪华D级车来说,这样的生命周期长度大约为7-8年,也就是说每一代旗舰将持续销售7-8年的时间。再回头来看我们的比较对象们:无论是2014年推出的W222,还是2016年推出的G12,奥迪能与之竞争的竞品D4已经进入了产品的衰退期,因而成绩单自然不会好看。
那么,随着新一代A8(D5)的问世,奥迪有可能撬动奔驰和宝马的蛋糕吗?
看完了过去5年,我们再来试着看看未来。奥迪新A8刚刚引入,奔驰S Class在2018完成了中期改款,宝马则在上海车展上刚刚发布了中期改款的G12。伴随D5逐渐进入成长期、成熟期,在未来数年里W222和G12将走进生命周期尾声。为了延续G12的成熟期,宝马G12的中期改款已经堪比换代——硕大的进气格栅实实在在地做了一个字面意义上的「facelift」……
对于奥迪来说,新A8仍然旗帜鲜明地延续了它的旗舰风格——用前沿科技来定义奥迪式的豪华。奥迪在1997年率先在第一代A8(D2)上应用了ESP(electronic stability control)系统与前后侧向气囊;在第二代A8(D3)上,奥迪首先打造了全铝车身、四轮空气悬架、GPS导航;在第三代A8(D4)上,灯厂首次将数码控制的全LED矩阵大灯用在旗舰车型……在D5上,奥迪依然把科技作为主打——首辆量产的L3级别自动驾驶、虚拟座舱、Audi AI、以及多块屏幕环绕……奥迪试图打造的科技感不语自明。奥迪一再打出「科技牌」,为的是做到差异,将长处最大化。
图7 新A8为实现L3自动驾驶所配备的LiDAR
图8 新A8「虚拟座舱」
与此同时,在消费者方面,购置豪华车,除了富裕阶层的豪华符号(以品牌、外形、售价来阐释)之外,还存在着「个性化」需求——例如欧美消费者对运动、科技、环保的需求,为自己增加标签;或是国内消费者购车需求中“我有的你没有”,从而丰富自我满足。因而,奥迪旗舰所突出的「科技」特点恰好可以满足消费者越来越「个性化」的需求。我们可以看到,奔驰在2020拟推出的下一代旗舰,也计划跟随这一趋势,将进气格栅设计地更大、将大灯设计地更加凌厉——
图9 下一代奔驰S谍照预测图,来源:topspeed
然而……这一代奔驰全系车型极具侵略式的设计,是否同样适用于S Class这样的旗舰?……对我来说,三角眼的S Class(以及CLS!),为了凶狠失却了优雅,恐怕是有点难以接受的。对于奔驰来说,将旗舰也作年轻化/运动设计,似乎舍弃了长处,与奥迪宝马以短搏长。
最后,总而言之——
因而,过去几年的成绩,能够用品牌、产品来解释,却难以用于预测今后的格局。仅以新A8、新7系和谍照中的奔驰S Class来看,正在拉开序幕的奥迪a8,又会是一场崭新的较量。